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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園航空城》市府要開發與中央脫勾 居民破蛋諷:「沒有蛋黃的蛋」

航空城在地居民以「沒有蛋黃的蛋」諷刺桃市府。(攝影:梁家瑋)

焦點事件記者梁家瑋報導

重點必讀

桃園航空城的土地徵收與聽證

條目編輯:孫窮理

桃園航空城計畫分為交通部開發的「桃園機場園區」(蛋黃)及桃園縣政府開發的「附近地區特定區」(蛋白)兩個部份,兩個區域加起來合計4,687公頃,如再計入週邊的大園都市計畫區、大園工業區、高鐵特定區…等,面積達到6,845公頃,所需土地,計畫以「區段徵收」的方式,徵收面積廣達3,180公頃,為史上最大的土地徵收案。

區段徵收的分期分區(以下點圖放大)
資料來源:2014/11擬定桃園國際機場園區及附近地區特定區計畫書(內政部都委會第832次審定版)
桃園航空城計畫及爭議區域區位
依據航空城計畫製圖。
計畫的期程
資料來源:2014/11擬定桃園國際機場園區及附近地區特定區計畫書(內政部都委會第832次審定版)

計畫通過都委會審定

桃園機場第三跑道的必要性受到質疑,而「蛋白區」跑得遠比蛋黃區快,則更引發「炒地皮」的批評;依據交通部的計畫,第三跑道要到2022年才開始建設,在開發前,還需要經過環境影響評估,但是到目前為止,交通部都還沒有向環保署提出環評計畫,到環評審議時,土地都已徵收,要拆要建的都已經拆好建好(交通部與市政府不斷強調「先建後拆」),則環評也沒有不通過的空間,此種程序上的混亂,也被批評為「製造既成事實」。

2014年7月29日,航空城計畫通過內政部都市計畫委員會(第832次會議審定,相關報導),其中蛋黃區「第三航廈」、「第三跑道」、「自貿港區」及「機場園區」,合計徵收1,486公頃,蛋白區第一期徵收1,174公頃(亦即「蛋黃區」加第一期合計將徵收2,660公頃),第二期待第一期招商達60%以上時,將再徵收527公頃(相關報導)。

在審議的過程中,由於拒絕被徵收者眾,區委會採取讓地主提出陳情,再由區委會一一就個案決定是否自區段徵收中剔除,不過幾個強烈反彈的區域,如宏竹村、水尾地區、三塊厝(兩河流域)…在最後計畫中,仍被納入區段徵收。

特農區與徵收、聽證

「區段徵收」是政府將一整塊區域內的土地權部徵收,重新規劃後,部份作為公共設施,部份以「抵價地」的方式配回給被徵收土地的地主,剩下的「配餘地」,再以標售、標租…等方式獲取收益(支持公共建設)(參見內政部地政司〈區段徵收〉),在地方財政窘迫時,往往以此種方式進行開發,政府不需付出成本,大量徵收土地獲利,引發大規模侵害人權的爭議(參見徐世榮〈立即廢除區段徵收〉)。

航空城範圍內,包括了2,518公頃的農業區,其中特定農業區面積為1,485公頃,佔總面積31.69%(內有分佈圖)。而依據《土地徵收條例》第3-1條,「特定農業區農牧用地…不得徵收」,但行政院核定之重大建設被排除(也就是可以徵收),第10條第3項「因重大國家建設,徵收特農區土地,如有爭議需辦理聽證會」。這些規定,是2011年修法時,在台灣農村陣線等團體抗爭下,折衝出的結局(12/13三讀,相關報導)。

在《土徵條例》修法通過之後,內政部增訂施行細則第11-1條,規定「興辦事業之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」於報送徵收計畫給中央主管機關(內政部)審查(土地徵收審查委員會)前舉辦;綜合前述,這個聽證的程序,就被放置在內政部都委會過後,土審會召開前,由交通部與桃園市政府共同舉辦,而且只針對計畫區內特農區的農牧用地。

「聽證」的階段

這裡產生的衝突是,聽證會是針對「徵收」,而且僅針對徵收的標的,也就是土地及房屋的「所有權」進行聽證,不及於因為徵收所造成的影響(像是土地房屋的承租人),而徵收所需要考量的公益與必要性,必須視造成徵收的計畫(好比說整個桃園航空城計畫)的公益必要性決定,在計畫已經通過(內政部以「審定」而非「核定」,規避該計畫是否已通過的問題)這一前提下,僅就徵收本身討論,範圍十分狹窄(好比說只能就徵收某塊土地,對計畫來說是否必要)。

此外,近年針對各地土地徵收的抗爭,是針對公權力以侵害人權的手段進行土地開發,農業(特農區)固然是運動所欲保護的重要對象,但並非全部,《土徵條例》修法,將問題切割處理,分而治之,實為對應抗爭的手段,2014年都委會後,航空城反迫遷聯盟於是要求不分是否特農區,進行「全區聽證」,同時反對由土地開發單位交通部及桃園市「球員兼裁判」地主辦這場聽證會。

在競選期間,桃園市長鄭文燦首先應允「全區聽證」的訴求,2015年7月,行政院態度也鬆動(相關報導),10月3號起,同天同時間分別進行針對「蛋黃區」,及「蛋白區」第一期,合計2萬3千多位地主的「預備聽證」,預計各舉辦12場(合計24場)。而正式的聽證會,則於2016年4月29日至5月1日,分別在「蛋黃區」內的竹圍國中、及「蛋白區」內的大園區老人活動中心舉行各3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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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園航空城預計徵收3,180公頃土地,是史上最大土地徵收案,目前已進入土地徵收程序,日前桃市府都發局、市長鄭文燦接連在媒體上表示,內政部應將交通部的蛋黃區與桃市府的蛋白區拖勾處理,希望明年(2018)底完成蛋白區實質審議,今日(1/5)受航空城計畫影響的在地居民至市府抗議,痛批「沒有蛋黃,哪來蛋白」,並現場破蛋,以「沒有蛋黃的蛋」諷刺市府。

前情提要

桃園航空城》不修都計直送土審 居民:辦聽證有啥鳥用?

航空城在地居民以行動劇諷刺交通部混水摸魚。(攝影:梁家瑋)

焦點事件記者梁家瑋報導

重點必讀

桃園航空城的土地徵收與聽證

條目編輯:孫窮理

桃園航空城計畫分為交通部開發的「桃園機場園區」(蛋黃)及桃園縣政府開發的「附近地區特定區」(蛋白)兩個部份,兩個區域加起來合計4,687公頃,如再計入週邊的大園都市計畫區、大園工業區、高鐵特定區…等,面積達到6,845公頃,所需土地,計畫以「區段徵收」的方式,徵收面積廣達3,180公頃,為史上最大的土地徵收案。

區段徵收的分期分區(以下點圖放大)
資料來源:2014/11擬定桃園國際機場園區及附近地區特定區計畫書(內政部都委會第832次審定版)
桃園航空城計畫及爭議區域區位
依據航空城計畫製圖。
計畫的期程
資料來源:2014/11擬定桃園國際機場園區及附近地區特定區計畫書(內政部都委會第832次審定版)

計畫通過都委會審定

桃園機場第三跑道的必要性受到質疑,而「蛋白區」跑得遠比蛋黃區快,則更引發「炒地皮」的批評;依據交通部的計畫,第三跑道要到2022年才開始建設,在開發前,還需要經過環境影響評估,但是到目前為止,交通部都還沒有向環保署提出環評計畫,到環評審議時,土地都已徵收,要拆要建的都已經拆好建好(交通部與市政府不斷強調「先建後拆」),則環評也沒有不通過的空間,此種程序上的混亂,也被批評為「製造既成事實」。

2014年7月29日,航空城計畫通過內政部都市計畫委員會(第832次會議審定,相關報導),其中蛋黃區「第三航廈」、「第三跑道」、「自貿港區」及「機場園區」,合計徵收1,486公頃,蛋白區第一期徵收1,174公頃(亦即「蛋黃區」加第一期合計將徵收2,660公頃),第二期待第一期招商達60%以上時,將再徵收527公頃(相關報導)。

在審議的過程中,由於拒絕被徵收者眾,區委會採取讓地主提出陳情,再由區委會一一就個案決定是否自區段徵收中剔除,不過幾個強烈反彈的區域,如宏竹村、水尾地區、三塊厝(兩河流域)…在最後計畫中,仍被納入區段徵收。

特農區與徵收、聽證

「區段徵收」是政府將一整塊區域內的土地權部徵收,重新規劃後,部份作為公共設施,部份以「抵價地」的方式配回給被徵收土地的地主,剩下的「配餘地」,再以標售、標租…等方式獲取收益(支持公共建設)(參見內政部地政司〈區段徵收〉),在地方財政窘迫時,往往以此種方式進行開發,政府不需付出成本,大量徵收土地獲利,引發大規模侵害人權的爭議(參見徐世榮〈立即廢除區段徵收〉)。

航空城範圍內,包括了2,518公頃的農業區,其中特定農業區面積為1,485公頃,佔總面積31.69%(內有分佈圖)。而依據《土地徵收條例》第3-1條,「特定農業區農牧用地…不得徵收」,但行政院核定之重大建設被排除(也就是可以徵收),第10條第3項「因重大國家建設,徵收特農區土地,如有爭議需辦理聽證會」。這些規定,是2011年修法時,在台灣農村陣線等團體抗爭下,折衝出的結局(12/13三讀,相關報導)。

在《土徵條例》修法通過之後,內政部增訂施行細則第11-1條,規定「興辦事業之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」於報送徵收計畫給中央主管機關(內政部)審查(土地徵收審查委員會)前舉辦;綜合前述,這個聽證的程序,就被放置在內政部都委會過後,土審會召開前,由交通部與桃園市政府共同舉辦,而且只針對計畫區內特農區的農牧用地。

「聽證」的階段

這裡產生的衝突是,聽證會是針對「徵收」,而且僅針對徵收的標的,也就是土地及房屋的「所有權」進行聽證,不及於因為徵收所造成的影響(像是土地房屋的承租人),而徵收所需要考量的公益與必要性,必須視造成徵收的計畫(好比說整個桃園航空城計畫)的公益必要性決定,在計畫已經通過(內政部以「審定」而非「核定」,規避該計畫是否已通過的問題)這一前提下,僅就徵收本身討論,範圍十分狹窄(好比說只能就徵收某塊土地,對計畫來說是否必要)。

此外,近年針對各地土地徵收的抗爭,是針對公權力以侵害人權的手段進行土地開發,農業(特農區)固然是運動所欲保護的重要對象,但並非全部,《土徵條例》修法,將問題切割處理,分而治之,實為對應抗爭的手段,2014年都委會後,航空城反迫遷聯盟於是要求不分是否特農區,進行「全區聽證」,同時反對由土地開發單位交通部及桃園市「球員兼裁判」地主辦這場聽證會。

在競選期間,桃園市長鄭文燦首先應允「全區聽證」的訴求,2015年7月,行政院態度也鬆動(相關報導),10月3號起,同天同時間分別進行針對「蛋黃區」,及「蛋白區」第一期,合計2萬3千多位地主的「預備聽證」,預計各舉辦12場(合計24場)。而正式的聽證會,則於2016年4月29日至5月1日,分別在「蛋黃區」內的竹圍國中、及「蛋白區」內的大園區老人活動中心舉行各3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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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空城計畫於今年(2016)4月底、5月初辦完聽證會後,交通部未對計畫進行修正,徵收範圍也絲毫未動,11月直接將原計畫送內政部土地徵收小組審議,不滿的在地居民今日(11/14)於交通部外舉行記者會,批評交通部以聽證「假結果」為掩護,將前朝舊案原封不動送土徵,是混水摸魚、企圖矇混過關;交通部代表則回應一切依法辦理,審議過程若涉及都市計畫修正,程序上該辦的後續都會去辦。

桃園航空城計畫2014年7月通過都市計畫審議,進入土地徵收程序,並於2016年4、5月進行「全區聽證」,釐清徵收相關爭議。航空城反迫遷聯盟發言人田奇峰表示,航空城2009年只預定徵收1,000多公頃,2013年變成3,000多公頃,已被許多專家學者指出浮濫徵收、範圍過大。5月辦完聽證後,交通部應先依聽證意見修正都市計畫、縮小範圍,再送土徵小組審議,但交通部對2013年國民黨時代就通過的計畫,隻字未改,直接就送土地徵收小組,「那你辦這個聽證有什麼鳥用?」

行政院推動航空城專案小組2015年12月第12次會議時,決議聽證完先報土徵審議,再進行都計變更,但內政部對此決議有意見,建議聽證後,應該先修正徵收範圍、辦理都市計畫檢討實施;到第13次會議,專案小組決議維持原案,先審土徵、後修都計,但附帶決議,若聽證後,都計調整範圍內容過大,應另提專案小組討論。

田奇峰說,這個附帶決議,代表聽證後不能隨便送土徵小組,需先重新檢視聽證意見,確認是否需修正都計,但交通部卻在辦完沒共識、沒羅列爭議點的聽證後,就要以聽證做護身符,將原計畫送土徵小組,完全是混水摸魚。

為什麼「先修都計、後審土徵」是重要的呢?航空城徵收區居民呂理坤表示,他所住的宏竹里位於計畫邊陲地帶,徵收目的是要將宏竹里當做跑道區居民未來安置地,未來宏竹里居民則計畫遷至大園,既然如此,為何不直接將跑道居民安置到大園,就不用徵收宏竹里了?他說,宏竹里附近也有海軍基地,未來預計劃為商業區,也可以將此當成跑道區居民的安置地;他要求聽證辦完後,應該先縮小計畫範圍,再重新檢討徵收必要性。

交通部由機場工程處處長范孝倫出面接陳情,他說,航空城聽證過程中大家都花了很多力氣、時間,會將所有民眾意見逐字反映出來,並按《土徵條例》送土徵小組審議,未來交通部也會配合審議結果做必要修正;田奇峰提出行政院附帶決議,表示應先檢討後送審,范孝倫僅說審議過程若涉及都計修正,程序上該辦的後續都會去辦,並未直接回應抗爭者疑問,不滿的在地居民則表示後續將進行更大規模的集結,抗爭到底。

桃園航空城計畫分為蛋黃、蛋白兩區,蛋黃區為交通部開發的「桃園機場園區」,蛋白則是桃市府的「附近地區特定區」,包含因機場客運量增加,附隨而成的產業專用區、住宅區、商業區等;2014年7月,航空城通過都市計畫審議,進入土地徵收程序,並於去年4、5月進行「全區聽證」,釐清徵收爭議,但聽證辦完後,交通部與桃市府將徵收計畫送入內政部,均未調整徵收範圍,遭居民批「聽證有個鳥用?」

去年12月底,桃園市都發局局局長盧維屏受媒體訪問時表示,交通部主導的蛋黃區屬國家重大建設,區段徵收時須一併進行環評作業,而市府主導的「蛋白區」不用環評,桃市府將爭取蛋黃區、蛋白區的徵收拖勾處理,才不會延誤蛋白區配地時程;鄭文燦也附和盧維屏說法,希望明年底先完成蛋白區實質審查,加速開發進度。

反迫遷連線成員田奇峰指出,桃市府的區段徵收計畫最近遭內政部退件,內政部希望市府補充,若環評結論是蛋黃區不宜開發,蛋白區是否還有開發必要性,因此市府急了,希望將蛋黃、蛋白區拖勾處理。他說,當初是因有機場第三跑道、自由貿易港等蛋黃區,才順帶提附近地區做航空城計畫,作為產業專用區、住宅區、商業區,若拖勾,未來若蛋黃區變更、縮小後要怎麼處理?

田奇峰也指出,航空城很多徵收都是浮濫增收,在區段徵收後部分地還地主、部分地做公共建設,最後剩下的地是政府可以標售的配餘地,蛋黃區徵收1,400多公頃,配餘地126公頃,可標售給財團;蛋白區第一期配餘地405.77公頃,第二期190.21公頃,這些徵收都不是還給地主、做公共建設,而是讓市府可以標售,是否符合公益必要性令人質疑。

居住於蛋白區第一期的居民張雅惠表示,目前第三跑道(蛋黃區)都還沒有,何況蛋白區,可是因航空城計畫,居民從2010年至今,完全沒有辦法好好過生活,區段徵收最後獲利的還是政客、炒地皮的人,人民最基本的生存權、財產權、工作權在哪裡? 她並質問市長、立委、議員、官員是否敢切結,「你們完全沒有在航空城炒任何一塊地皮嗎?」

盧維屏今日在民間抗議前受訪表示,航空城本質就是一個都市計畫、兩個區段徵收,兩個平行審議,今天已走完聽政程序,應進入實質審議,讓不同意見透過實質審議產生,桃園市政府也已將蛋白區計畫送進內政部,內政部應接受實質審議。他說,桃市府主張蛋黃、蛋白應同步平行審議,才會加速進行,讓大型計劃審一天是一天,不要讓正反方等太久、太受煎熬。

航空城在地居民抗議桃市府蛋黃、蛋白拖勾。(攝影:梁家瑋)